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栖棠卲濯池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官宣离婚上热搜,前夫狂删黑料叶栖棠卲濯池》,由网络作家“宥柒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叶栖棠第二天直接找到了医生,提出流产手术。医生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,“叫你先生一起过来吧。”“我......”叶栖棠紧咬下唇,“我先生嫖娼被抓。”医生一噎,“抱歉。既然决定不想要孩子,那先去做个检查,预约一下时间。”开好检查单后,叶栖棠跟医生预约好了流产手术的时间。定在下周一,还有五天。检查提前一天去做就行。下午,叶栖棠出院准备回莫纾那边,但电话打不通。估计在开庭。于是叶栖棠便直接打车过去。只是一出电梯,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。“棠棠,你怎么才回来啊。我都等你大半天了!”顾希彤十分热情地朝她飞奔过去。一听到顾希彤的声音,叶栖棠浑身不舒服。“你来干什么?”“棠棠,我是来跟你道歉的。昨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,我没想到会让你误会。”顾希彤的眼...
《官宣离婚上热搜,前夫狂删黑料叶栖棠卲濯池》精彩片段
叶栖棠第二天直接找到了医生,提出流产手术。
医生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,“叫你先生一起过来吧。”
“我......”叶栖棠紧咬下唇,“我先生嫖娼被抓。”
医生一噎,“抱歉。既然决定不想要孩子,那先去做个检查,预约一下时间。”
开好检查单后,叶栖棠跟医生预约好了流产手术的时间。
定在下周一,还有五天。
检查提前一天去做就行。
下午,叶栖棠出院准备回莫纾那边,但电话打不通。
估计在开庭。
于是叶栖棠便直接打车过去。
只是一出电梯,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棠棠,你怎么才回来啊。我都等你大半天了!”顾希彤十分热情地朝她飞奔过去。
一听到顾希彤的声音,叶栖棠浑身不舒服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棠棠,我是来跟你道歉的。昨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,我没想到会让你误会。”顾希彤的眼泪说掉就掉。
叶栖棠胃里一阵翻腾。
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。让开!”叶栖棠毫不客气,绕开她就走。
顾希彤看着她这副死倔的样子,只觉得可笑。
下巴一抬,很是得意。
“叶栖棠,承认你输给我就这么难吗?先是谭时御,现在又是江颂年。你一定很不甘心吧。”
叶栖棠脚下一顿,后背绷紧,“所以呢?你现在是在跟我炫耀吗?”
“是啊。昨晚......在你跟颂年的爱巢里,颂年抱了我一整夜,说不想离开我。还说一定会跟你离婚的。”
“可惜你看不见,否则我一定脱了衣服让你好好看看,他在我身上留下了多少爱痕。”
“恶心!”
“恶心吗?”顾希彤毫不在意,“你现在只有嫉妒吧。嫉妒你爱的男人最后都对我矢志不渝。”
顾希彤越发嚣张,直接绕到了叶栖棠的面前挑衅。
“哦,忘了告诉你。你的眼睛......”
“我的眼睛怎么了?!”
“你车祸的时候,眼睛好好的,没有任何问题。可等你出院时,眼睛却看不到了。你说到底是谁这么恨你啊。会不会颂年做的啊?”
饶是叶栖棠心里有了几分猜测,但从顾希彤嘴里得知这些后,她的心还是被刀狠狠地凌迟了。
真是江颂年做的!
“为什么?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你是蠢吗?”顾希彤眯起眼睛打量她,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,还真是个蠢货啊!
“......”
“叶栖棠,跟颂年离婚。然后有多远滚多远!”
顾希彤说完,狠狠地推了她一把。
叶栖棠没站稳,肩膀狠狠地撞在了墙上,跪在地上的那一刻,攥在手里的牵引绳松开,乐乐直接朝狂吠起来。
顾希彤没想到狗随主人,一样这么贱。
“小畜生,我打死你!”余光一扫,顾希彤拿起角落里的灭火器对着乐乐砸了过去。
乐乐挨了一下,立刻呜咽起来。
“乐乐!”叶栖棠顾不上疼,赶紧把乐乐护在怀里。
奈何牵引绳已经被顾希彤给拽住。
她面露狞笑,眼神又狠又毒,“小畜生,你再瞪我!再瞪一个试试,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!”
乐乐是专业训练过的导盲犬,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力。
顾希彤就像是疯了一样,举着灭火器就这么一下接着一下往乐乐身上砸,哪怕叶栖棠护着,还是没用。
“够了!顾希彤,你疯了吗?你有什么冲着我来!”叶栖棠铆足了力气,朝顾希彤扑过去,肚子却挨了一脚。
钻心的疼让她爬不起来。
随着乐乐接连不断惨叫声,顾希彤心满意足地丢下了灭火器。
她拍了拍手,抬脚踢了踢乐乐的尸体,“跟你的主人一样,下贱玩意儿!”
“放手!”
江颂年狼狈大叫。
宋先生看向叶栖棠惨白的小脸,语气瞬间温柔,“叶小姐。您没事吧?”
“宋先生?”
闻声,叶栖棠有些意外。
江颂年立刻挣开束缚,上前就要跟对方动手,奈何根本不是对手。
宋先生很绅士,率先询问叶栖棠的情况,并问需不需要报警。
“不用,这是我......我先生。”
虽说签了离婚协议,只怕江颂年本人还不知道吧。
江颂年咬着牙站稳,敌视眼前的斯文男人,
印象里没见过。
“叶栖棠,你真有本事,这么快就勾搭上了野男人!”
“我跟宋先生没你想的龌龊!”她转身去开门,宋先生叫住她。
“叶小姐,你的外套落在了我的车上。”
叶栖棠一愣,伸手接过去。
宋先生狐疑的眼神打量着这对夫妻,最后他讳莫如深一笑,颔首离开。
等人一走,江颂年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,满口讥讽,“冤枉我跟希彤,那你呢?他是谁,你的衣服为什么会在他的车上?”
江颂年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对方那一刻,他莫名紧张。
像!
这个男人的气质跟谭时御太像了。
叶栖棠钟爱这一款的男人。
“你放手。江颂年,你现在就是个无赖!”
不等叶栖棠把话说完,江颂年抱起她就下楼。
“乐乐!”
“一条狗能比自己的丈夫重要?”
叶栖棠冷嘲,“至少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,它可比你这个丈夫靠谱得多!”
江颂年憋着一口气,不想跟她争吵。
回家后,江颂年直接把她锁在了房间里。
佣人站在门口,不知所措,“先生,您这是......”
“没有我的吩咐,不许给她开门!哪儿都别让她去!”
“江颂年,你放我出去,你不能这么一直锁着我!”任凭叶栖棠怎么拍打房门,怎么叫,江颂年置若罔闻。
适时,电话响起。
是江宅那边打来的。
“奶奶?您找我有什么事情?”
老太太很少找他,倒是经常会找叶栖棠。
“棠棠呢?为什么我打棠棠的电话是停机啊,你怎么不给我宝贝孙媳充话费啊。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了!”
江颂年不耐烦,“我知道了,我这就给她充话费。您找她有事吗?”
“想棠棠了。正好我来了一些老姐妹,在办诗歌会,你让棠棠过来给我拉小提琴。”老太太有些蛮不讲理。
江颂年无奈,只好开门。
叶栖棠眼眶通红,眼睛却是灰蒙蒙的。
“奶奶让我带你回老宅。你收拾下,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“叶栖棠!”
“老太太找我无非是为了她那帮老姐妹助助兴。你去找顾希彤啊,她是乐团首席,我算个什么啊!”
江颂年被呛得站不稳。
她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。
“叶栖棠,老太太对你还不够好?你跟我置气也就算了。你拿老太太开什么涮。”
话音未落,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江颂年接通,直接递到了叶栖棠的耳边。
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江老太太的声音。
“棠棠,之前是我喝醉了。”江颂年总是这样,无人之处,总爱用这种语气向她讨饶。
百试不爽。
而叶栖棠以前是真的很吃他这一套的。
“喝醉了,说出来的才是真话。”她不想再继续拆穿什么,只会自取其辱。
反正手术成功之后,她跟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晚宴结束后,老太太留他们在这边过夜。
这还是叶栖棠结婚以来第一次在老宅留宿。
偌大的房间内点着有些熏人的熏香。
江颂年扯着领带,觉得口干舌燥。
刚想开窗户就被老太太拦住了,“这房间刚收拾过,给你们点香熏一熏,晚上能睡得更香。”
暧昧不明的视线从叶栖棠身上一扫而过。
“奶奶,你早点休息吧。棠棠今天也累了。”
“好好好,你们洗完澡早点休息。我就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老太太赶紧闪人,把空间让给小俩口。
叶栖棠不想理会他,摸着墙进了卫生间洗澡。
江颂年坐在床边,呼吸愈发急促起来。
热!
很热!
叶栖棠洗完澡出来就察觉到不太对劲,刚要开口,手腕就被人一把扣住了。
下一秒,江颂年直接把她压在了床上。
“希彤!”
“!!!”叶栖棠脑中的弦瞬间崩断。
“你叫谁?”她哑着声音,心脏剧烈收缩。
然而江颂年仿佛没有听到,一边强行吻着她的面颊,一边去扯她的睡衣。
“希彤......你为什么要嫁给谭时御!为什么你跟叶栖棠都选择他?我不好吗?”
江颂年好像在哭。
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了叶栖棠的脖颈间,刺痛。
原本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下。
她从不知道原来江颂年这么喜欢顾希彤。
“希彤。为了你,我什么都可以做。你看看我啊!”江颂年哽咽道,“希彤......”
“够了!别说了!”叶栖棠不想继续听。
她铆足了浑身的力气才把人从身上推开,刚起身,又被江颂年抱住了腰。
“我会跟她离婚的,很快!”
快......是很快,不过是我不要你!
叶栖棠闭上眼睛,心如死灰。
强行掰开了江颂年的手指,顾不上男人的纠缠,叶栖棠往门口逃去。
下楼时,正好撞见了江夫人。
江夫人看着她这么狼狈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老太太一心想抱重孙子,不惜在熏香里搞鬼。你算识趣。”
叶栖棠站在楼梯口,浑身的血液都快凝滞了。
“我要回去。”
“好,我让司机送你。”江夫人冷笑。
临走前,叶栖棠还是忍不住提醒她,“江夫人,尽快安排手术。否则,就不是一亿这么简单。我会跟你儿子耗到死。”
很快,江宅的司机送她回到了别墅。
叶栖棠魂不守舍回了家。
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,她一个没忍住直接冲到了卫生间里狂吐起来。
恶心!
太恶心了!
她甚至都很怀疑,从前江颂年那无数个夜不归宿的晚上,他或许就是跟顾希彤一起度过的。
吐完后,叶栖棠拖着沉重的身体坐回了床上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才鼓起勇气,呼唤手机助手。
“打给小叔......”
“哟,玩了三年深情人设,江少这是彻底不装,打算跟那个瞎子离婚了?”
“你可要想好,叶栖棠就算瞎了也是不少人眼里的白月光女神。”
晚上十点,叶栖棠摸着墙壁走到书房门口时,就听到了丈夫江颂年跟别人的电话。
因为开的是免提,所以叶一字一句她都听得很清楚。
“我想好了。”书房内,传来了江颂年疲倦的声音,“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让律师拟好。江心洲别墅,三千万的补偿。够了。”
够了......
站在书房外的叶栖棠浑身冰凉。
书房内的通话还在继续。
“她都被谭时御睡烂了。要不是为了希彤,我也不会委屈自己三年跟她逢场作戏。总之我会骗她签下离婚协议书,其他的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。”
......
江颂年的电话不知道是何时挂上的,而站在书房外的叶栖棠却仿佛被折磨了一个世纪。
三年前,谭时御在他们订婚第二天就跟顾希彤上了床,她心死自杀被救回没多久又遭逢车祸失明。
是江颂年一次次把她从死亡边缘硬拽回来。
之后,江颂年花了一整年时间帮她复健,心理辅导,彻底带她走出阴霾。
他还说,“棠棠,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,我就是你的眼睛!”
她以为,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男人会像江颂年这么爱她。
书房里的电话再次响起,男人几乎秒接。
“颂年。”
“睿睿他不肯喝奶,我......涨得疼。”
“你等着,我马上到,”江颂年挂了电话急匆匆走了, 直到下楼都没发现暗影处的人。
叶栖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。
刚坐下,手机就响了起来,自动接听后,电话那头传来了江母尖啸刺耳的声音。
“叶栖棠,明天必须跟我去医院做检查。结婚一年,连个蛋都没......”
“江夫人,我接受你的提议。”叶栖棠不等江母把话说完,直接打断。
“帮我恢复光明,我立刻跟你儿子离婚!”
电话那头的江母骤然一愣,“你、你这次又耍什么花样?”
“叶栖棠,你是什么三流货色我清楚得很。当年谭家不认你,你就使尽了手段上了颂年的床,还让他娶了你......你真的想好了?”
“江夫人,明天来别墅,我们面对面谈。”
叶栖棠一夜未睡,而江颂年同样彻夜未归。
第二天,叶栖棠联系了自己的律师好友莫纾,让她过来一趟。
她眼睛看不见,总得要防着江夫人一些。
江母到别墅后,叶栖棠开门见山,“江夫人,这是我让律师朋友拟定的协议。手术成功后,我立刻离开你儿子。天涯海角,绝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。”
江母扫了一眼协议,有些不可思议,除了手术,还有一个亿。
“你狮子大开口!”江母眼神恶毒。
叶栖棠挑眉,“那我可以耗着。”
江母咬了咬牙,到底还是签了协议。
签好后,江母直接甩在了她的脸上,“记住你的话,手术一成功,立刻滚!别想耍手段!”
锋利的纸页划破了她柔嫩的脸颊,鲜血流下。
再疼,也抵不住此刻的心死如灰。
莫纾赶紧抽纸巾给她擦脸,却被叶栖棠轻轻拨开。
灰败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。
莫纾瞧着,也跟着一阵揪痛,“棠棠,你真的要跟江颂年离婚?”
宋先生轻笑,“我车上哪有别人。”
叶栖棠看不见,又觉得自己过于敏感。
殊不知车后座,一双阴鸷的眼睛一直盯着她。
到了莫纾家。
莫纾见她手腕肿得跟萝卜一样,又气又急,“怎么搞的?白天出门不是没事吗?”
说完去拿冰敷袋。
叶栖棠坐在沙发上,任由莫纾替她处理。
期间,说了事情经过。
莫纾蹿起一股无名火,“这个顾希彤根本就是故意的。早不来,晚不来,你一去乐团她后脚就到,还当着江颂年的面诬陷你。什么玩意儿!”
“两个都不是好东西。”叶栖棠附和,手腕疼得很。
“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,我去医院接你也好。”
叶栖棠不想多说什么。
本以为今天回乐团,没什么问题应该能顺利入职的。
谁知道发生这样的意外。
好在婚前她还存了一点钱。
“我想先找个地方住,安顿下来,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。”
“就住我这里,我照顾你。”
“不用,会打扰你们小两口的。”
莫纾不好反驳,毕竟是跟男友同居,叶栖棠住过来是不太方便。
“棠棠,有我在,离婚这件事上,我不会让你吃亏的。”莫纾抱着她,格外心疼。
叶栖棠倒是冷静。
心一旦死了,哪怕眼睛看不到,心也是澄澈的。
“我会尽快催江夫人给我动手术的,等我恢复,我会彻底跟他划清界限的。”
为叶栖棠敷了药,莫纾催促她去休息。
等她躺在床上,却怎么都睡不着。
一闭眼不是江颂年虚伪的嘴脸,而是那一股莫名熟悉的水沉烟香味。
恍惚间,她在心里否认。
不可能是他的。
翌日,叶栖棠还没醒,门就被莫纾砸得砰砰响。
“棠棠,江颂年来找你了!”
叶栖棠起身套上衣服,一出去,江颂年果然站在外面。
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,香气扑鼻。
叶栖棠关门,江颂年的手立刻卡在门缝,还没压上,就鬼叫起来。
“棠棠,疼!”
叶栖棠冷笑,“苦肉计,没用。”
江颂年是带着诚意来的,昨晚顾希彤劝过他,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,没什么说不开的。
况且叶栖棠失明,心里敏感一些正常。
今天一早,他就买了叶栖棠最喜欢的花过来负荆请罪。
“棠棠,开门。让我进去。”
叶栖棠打开门,身体挡在门外,“有什么话就在这边说。”
江颂年越发觉得她陌生,不近人情。
就连哄慰的语气也荡然无存,“叶栖棠,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。希彤现在需要人照顾,而且谭家那种情况,你是想送她去死吗?”
“你可真够博爱的啊,只要是谭时御的女人,你都要帮一把吗?”叶栖棠的话很难听。
而她,从前是谭时御的未婚妻。
江颂年受辱,更觉得她无理取闹。
“回去!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!”江颂年耐心有限,上去一把握住了叶栖棠的手,把她往外拽。
就在这时,突然出现一个男人,一个擒拿直接将江颂年摁在了墙上。
电话拨出去后,响了很久始终都没有人接。
叶栖棠嗤笑一声,挂断了电话。
他大抵还是恨着她的吧。
栖池别馆。
宋诚进来送醒酒茶时,刚好听到手机铃声戛然而止。
而正慵懒靠在沙发里的男人,一手揉着太阳穴,一手握着手机。
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名字。
栖栖
“小姐的电话!您怎么不接?”
卲濯池缓缓抬眼,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鸷,宋诚立刻闭嘴。
“出去吧。”
宋诚欲言又止,还是放下了醒酒茶转身离开。
关上门后,宋诚并未离开,而是站在门口等着。
或许,先生还是会打给小姐的吧。
六年了。
再深的误会也该解开了。
但等了很久,依旧没等到两人通话的声音。
*
江颂年第二天醒来时,身旁空荡荡的,床单一摸,冰凉。
一开门老太太就守在门口,往里面巴望着,“棠棠呢?怎么不多睡一会儿?”
江颂年一头雾水,一扭头压根看不到叶栖棠的身影。
就在这个时候,江夫人走了过来。
“妈,您甭乱出力了。我瞧不上叶栖棠,也没想着让她跟颂年继续过下去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老太太不敢相信,“棠棠这孩子挺好的啊,主要颂年也喜欢。你怎么能棒打鸳鸯。”
“颂年,跟叶栖棠离婚。放眼整个海市,多少千金小姐可以让你选。别在一棵树上吊死。”
不等江夫人把话说完,江颂年夺门而出。
一回到家就看到叶栖棠面色惨白,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。
江颂年赶紧扶住她,“棠棠,昨晚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?她是不是逼你离开我?”
双臂被江颂年紧紧地握着,快要被掐断了。
“你都知道了?”叶栖棠淡淡一笑,丝毫不担心他已经知道自己骗他签下离婚协议的事情。
“我不同意!”江颂年一口回绝,“叶栖棠,你是我的妻子,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!”
叶栖棠不可置信一笑,“为什么?”
为什么?
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,江颂年想不出来。
见江颂年不说话,叶栖棠替他开口,“你舍不得顾希彤这束白月光,又放不下我这支残败的红玫瑰。”
一句话,差一点让江颂年破防。
“果然啊......你割舍不下她,却又贪恋我的一切......江颂年,你太无耻了!”
奋力挣开男人的手,叶栖棠不想跟他说话。
江颂年想狡辩,想说,不是这样的。
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顾希彤的。
响了很久,吵得叶栖棠心烦意乱。
“接。”
“棠棠......”
“为什么不接,还是因为你们的谈话,我不能听?”
江颂年盯着她的脸,迟疑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。
“希彤,你怎么了?”
“颂年,我怎么办啊!我被赶出来了......”
一听到这话,江颂年瞬间急火攻心,“你在哪?我现在就来接你!”
电话还没挂上,江颂年已经离开了房间。
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,叶栖棠拨通了莫纾的电话,“纾纾,让你帮我看的房子怎么样了?”
“哦,已经谈妥了,两室一厅一卫,你打算租多久?”
玉棠小区是她当初车祸出院后,她跟江颂年的小家。
那时候江颂年为了她跟整个江家对抗,被冻结了一切经济来源。
房子还是她出钱租的。
那里承载了他们当初无数美好的回忆。
后来江颂年赚了钱买下了那套房子。
但现在,江颂年居然说要带顾希彤去那里。
“棠棠,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释。绝不是你闺蜜看到的那样。”
“颂年......我好害怕!”顾希彤继续卖惨。
江颂年进退两难。
“好,你踏出这里一步,我们彻底结束。”叶栖棠勾起嘴角,面朝莫纾,“纾纾,你是律师。刚才你是亲眼看到我的丈夫跟这位女士出轨了吧。”
“是!”
“叶栖棠,你别太过分!”江颂年抬手指着她的鼻子,“我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,你非逼我走到这一步。”
“颂年......”
“希彤,我们走!”
眼看着这对贱人离开,莫纾第一时间安抚叶栖棠的情绪。
“棠棠,你就当刚刚是两只狗在狂吠。不用管的。”
叶栖棠站不稳,身体发软发虚。
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无坚不摧,但今天江颂年的态度,还是彻彻底底撕碎了她努力维持的尊严与体面。
她以为,她跟江颂年的三年,至少是有真感情的。
但现在,显得她像个小丑。
真的是太讽刺了!
“棠棠,协议书还找吗?”莫纾小声问。
“找。”
为什么不找。
如果真的是江颂年趁着她车祸治疗时捐掉了她的眼角膜,那她总得查清楚。
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当了三年瞎子!
“好,我陪你去找。”
莫纾扶着她去了书房,找到了保险柜。
依照叶栖棠所说的,保险箱密码果然是顾希彤的生日。
“还真是个痴情贱人。”
莫纾打开保险柜,里面放着江颂年房产证明,公司股份,以及十几根金条。
其中还有一些奢侈品的购物发票。
莫纾好奇,拿出来看了看。
“江颂年对你也算可以,还买了好几个亿的珠宝首饰给你啊。”
此刻,叶栖棠的内心已经麻木不仁了。
“没有......”
莫纾连什么都骂不出来。
她舔牙冷笑,“婚内出轨,还给小三买这买那的。你别怕,我给你拍下来,当证据。”
她继续翻,并未找到所谓的眼角膜捐赠协议。
“棠棠,没有。”
“没有?”
没有,那就可能被带走了。
江颂年心思还算缜密,当初之所以放心的随手放在抽屉里,无外乎是因为她是瞎子。
那天她拿走证件,肯定是察觉到她动过协议。
“算了。回去吧。我再想想他有可能放在什么地方。”
叶栖棠扶着墙站起来,结果两眼一黑,直接昏死了过去。
等她再醒来时,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。
莫纾见她醒来,悬着的心立刻落了下来。
“棠棠,你要吓死我啊。我还以为你被那对贱人给气死了!”
叶栖棠摇摇头,浑身上下软绵绵的,使不出力气来。
“纾纾,我到底怎么了?”
莫纾表情如便秘一般,隔了好久才说,“棠棠,我说了,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。”
叶栖棠的话尖酸刻薄,让江颂年很不舒服。
她一声不吭离家出走,现在还把希彤推下舞台,她还有什么不敢做。
“有什么话回去说。”江颂年一向体面,不想外人看笑话。
话落,拽起叶栖棠往电梯走。
肿胀的手腕被江颂年紧扣着,疼到钻心。
“放手!”
被推入电梯后,叶栖棠的后背重重地砸在了墙上。
江颂年周身气压低到极致,“叶栖棠,平日里我怎么纵容你都行。但今天,你过分了!”
叶栖棠后背一片冰凉。
“首先,我去与乐团上班。其次,我没推任何人。”
她坦坦荡荡,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。
就算是瞎了,这双眼漂亮的桃花眼仿佛还在勾引人。
江颂年烦躁地扯着领带,“回去!好好在家,你想做什么都行。无聊了,我让人来陪你。”
“我要工作。”叶栖棠下唇一咬,迟疑一秒后,又说,“否则,离婚!”
楚楚可怜的小脸写满了倔强。
江颂年心脏被猛的一击,“你说什么?”
叶栖棠缓缓咧嘴,笑得撕心裂肺,“江颂年,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?”
“我骗你什么了?”江颂年面色铁青,身体却止不住颤抖起来。
“那晚,你在书房打电话,说的一清二楚。你把我当成傻子?”
“为了顾希彤,你跟我装了三年,很辛苦吧?”
江颂年如遭雷劈。
那晚,她果然什么都听到了。
叶栖棠“见”他沉默,笑得更讽刺,“离婚吧。我不想跟你再有牵扯。”
电梯门打开,叶栖棠要出去。
又被江颂年摁了回来,“棠棠,别那么敏感。你知道的,希彤刚生完孩子,谭时御突然车祸成了植物人,她一个人在谭家有多难熬!”
“所以你就深夜去陪她?”
“所以,她涨奶,你就去?江颂年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个孩子的父亲。”
“啪——”
此言一出,江颂年一个巴掌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。
一丝腥涩从嘴角溢出。
叶栖棠呼吸凝滞,当下嘁笑,同时向他发出致命一问,“还有,我的眼睛为什么会瞎?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?”
江颂年盯着自己的手,没想到真的打下去了。
还有叶栖棠刚刚问他什么?
江颂年愕然,一抹惊惧从眼中一闪而过。
叶栖棠头也不回往外走。
他刚想追,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“颂年,你在哪?我一个人在医院好怕。”
江颂年蹙眉,到底还是钻回了电梯里。
叶栖棠牵着乐乐往医院外面走。
凌冽夜风吹得她瑟瑟发抖,也不及心凉。
离开这里,她还能去哪?
婚前,她倒是有个家,可惜跟那人闹崩了之后,她再无脸回去。
突然一辆车停在了路边,鸣笛声吓得乐乐立刻朝着车子狂吠起来。
“乐乐!别叫。”
车窗落下,露出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俊毅脸庞。
对方似乎是认识她。
“叶小姐,这么晚了,您一个人怎么在外面?”
“你是......”
“您忘了?您以前在乐团演出的时候,我经常来给你送花。我姓宋。”对方侃侃而谈。
叶栖棠有些印象,是有个姓宋的男人每次来看演出都送花,为此谭时御还经常吃醋。
但实际上她都没见过这位姓宋的先生。
“宋先生,您好。”
宋先生立刻下车,“你要去哪,我送你吧。大晚上的,你一个女人挺不安全的。哦,你要担心我是坏人,不如你给朋友打个电话,全程保持通话?”
叶栖棠本想拒绝,架不住宋先生的热情,只好牵着乐乐坐上了副驾驶。
车子发动,叶栖棠报上了莫纾家的地址。
宋先生一踩油门,一阵冷风灌进来。
鼻底传来一阵淡淡的,熟悉的水沉烟气息。
叶栖棠微怔,“宋先生,您车上还有别人?”
跌下舞台时,顾希彤的肩膀直接压在了叶栖棠的右手腕上。
瞬间,手腕钻心的疼。
江颂年直接朝这边飞奔而来,而那声“希彤”,刺穿了她的心脏。
“栖棠,你没事吧!”
几个同事迅速跳下舞台,同时,江颂年扶起了顾希彤。
“好疼!”顾希彤伏在江颂年的怀里站不起来。
而叶栖棠的手腕痛到麻痹。
“希彤,你怎么样?没摔着哪里吧?”
众人看着他们,不禁暗忖,得亏叶栖棠瞎了,否则一定会气死。
最后,两人是被江颂年一起带上车送到医院。
路上,叶栖棠坐在后面,乐乐趴在她的脚边哼哼唧唧。
右手腕应该是肿了,滚烫的疼。
叶栖棠忍着。
顾希彤坐在副驾驶,声音哽咽,“颂年,我的脚踝好疼,会不会断了啊?”
江颂年握住了她的右手,满眼关切,“没事,很快就到医院了。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顾希彤睨了一眼后视镜,就看到叶栖棠灰败的双眸,笑得更得意。
转念,又假意咳嗽了一声,“颂年,棠棠还在车上呢。”
叶栖棠不可置否的笑了笑。
到底是顾希彤,勾引人的手段都不一样。
江颂年一抬头,刚好对上了后视镜里那双水汽蒙蒙的眼睛,霎时间,无比心虚。
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,顾希彤娇嗔自己的脚疼得很,走不了。
叶栖棠扶着车门下了车,拿起了牵引绳。
乐乐乖乖巧巧牵引着她往医院门口走去,经过江颂年身边的时候,他的喉咙不由得一哽。
“棠棠......”
“不用。”
莫纾说的没错,有时候狗比狗男人靠得住。
江颂年张了张口,什么还没说,顾希彤就扑了过来。
“颂年,我的脚好疼啊!我都没敢跟你说,是栖棠推得我。不然我不会摔下去。”
“你别气,我想栖棠心里或许不平衡吧。毕竟是我跟时御对不起她,她嫁给你时还......”
“够了!”江颂年不想再听,一把横抱起她往里面走去。
叶栖棠是残障人士,导台工作人员帮她挂号,缴费,安排检查。
急诊验血室那头,传来了顾希彤的娇颤声,“颂年,我好怕,我晕血。”
“颂年,我会不会变成瘸子啊?”
走廊另一头,叶栖棠右手腕肿成了萝卜,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牵引绳。
“乐乐,妈妈是不是很没用啊?”
她苦笑着,眼睛有些疼。
乐乐蹭着她的腿,发出低低的呜咽声,像是在说,“妈妈不怕,有乐乐在”。
片子拍完,得等一个多小时。
静谧的走廊上,叶栖棠就坐在角落的长椅上。
不远处,江颂年为只有软组织挫伤的顾希彤办完了住院手续,准备回去时就看到一抹消瘦的影子坐在角落里。
此时晚上八点多,当值医生已经下了班。
江颂年朝她走过去,乐乐看到他,立刻“汪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还没回去?”江颂年问,眉宇轻蹙,有些不耐。
叶栖棠缓缓抬头,朝着他的方向看去,冷不丁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来,“怎么?陪完了顾希彤,终于想起我这个妻子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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