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吟鸾池钰白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卫吟鸾池钰白的小说吟今朝醉红尘》,由网络作家“小蜜蜂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千寒回来得很快。卫吟鸾倚在软榻上,指尖轻轻拨弄着香炉里升起的青烟。暗卫单膝跪地,双手呈上一卷密报。“公主,池大人与宋小姐已暗中往来半年有余。”千寒的眼眸低垂,“宋尚书似乎默许此事,上月还曾邀池大人入府密谈。”卫吟鸾接过密报,展开细看。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,记录着池钰白与宋柳儿的每一次相会。城南的茶楼,城西的寺庙,甚至还有宋府的后花园。“呵。”她轻笑一声,指尖在某一行字上点了点,“原来上个月他说去翰林院值夜,竟是去了宋府。”香炉中的沉香屑发出轻微的噼啪声,卫吟鸾的目光落在最后几行字上。“池大人近日确实接触过药材,”千寒继续道,“太医院的张太医曾私下配过一副药,据说是治疗宋小姐的头疾。”卫吟鸾的手指骤然收紧,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。头疾?...
《卫吟鸾池钰白的小说吟今朝醉红尘》精彩片段
千寒回来得很快。
卫吟鸾倚在软榻上,指尖轻轻拨弄着香炉里升起的青烟。
暗卫单膝跪地,双手呈上一卷密报。
“公主,池大人与宋小姐已暗中往来半年有余。”
千寒的眼眸低垂,“宋尚书似乎默许此事,上月还曾邀池大人入府密谈。”
卫吟鸾接过密报,展开细看。
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,记录着池钰白与宋柳儿的每一次相会。
城南的茶楼,城西的寺庙,甚至还有宋府的后花园。
“呵。”
她轻笑一声,指尖在某一行字上点了点,“原来上个月他说去翰林院值夜,竟是去了宋府。”
香炉中的沉香屑发出轻微的噼啪声,卫吟鸾的目光落在最后几行字上。
“池大人近日确实接触过药材,”千寒继续道,“太医院的张太医曾私下配过一副药,据说是治疗宋小姐的头疾。”
卫吟鸾的手指骤然收紧,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。
头疾?
前世池钰白也是这么说的。
他说张太医新配的药方对头疾有奇效,日日亲手为她煎药。
那药苦得钻心,她却甘之如饴,只因那是他的一片心意。
谁能想到,那竟是一剂穿肠毒药。
千寒退下,屋内又恢复寂静。
卫吟鸾走到妆台前,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只锦盒。
盒中静静躺着一只白玉镯子,那是沈应淮送她的第一件礼物。
沈应淮是她的驸马。
她至今记得那日沈应淮为她戴上镯子时说的话:“玉镯易碎,需小心呵护,如同我对阿鸾的心意。”
可如今,驸马早已化作一抔黄土,独留她一人日夜相思。
“青黛,”她突然开口,“备轿,我要进宫。”
皇后的凤仪宫一如既往地富丽堂皇。
卫吟鸾刚走到殿外,就听见里面传来说笑声。
“吟鸾来了?”皇后见她进来,连忙招手,“快过来坐,本宫正和几位妹妹说起你呢。”
卫吟鸾行礼后环顾四周,发现三皇子生母李贵妃也在座。
她心中一动,面上却不显,只是乖巧地坐到皇后身边。
“皇嫂在说我什么?莫不是又要给我说亲?”她故作娇嗔,“您知道的,我……”
“知道你忘不了驸马。”
皇后拍拍她的手,眼中满是怜惜,“可人总要向前看,你皇兄常说,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。”
卫吟鸾垂下眼帘,长睫投下一片阴影。
“皇兄和皇嫂的心意,吟鸾明白……”
她顿了顿,忽然抬头笑道:“若是皇嫂办个赏花宴,让吟鸾散散心,倒是极好的。”
皇后一愣,随即喜上眉梢。
“这有何难?御花园的海棠开得正好,三日后如何?”
“全凭皇嫂安排。”
卫吟鸾甜甜一笑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李贵妃。
“对了,听闻宋尚书家的千金琴艺超群,不如也请她来助兴?”
皇后自然无有不允。
李贵妃听到“宋尚书”三字时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被卫吟鸾尽收眼底。
赏花宴这日,天气晴好。
卫吟鸾特意选了一身素色衣裙,只在袖口绣着几朵淡雅的海棠。
她到得早,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树下,远远望着宾客陆续入场。
“公主今日气色真好。”青黛为她整理披风,小声道。
卫吟鸾笑而不语。
她今早特意让侍女化了精致的妆容,为的就是让某些人看清。
她卫吟鸾不再是那个为情所困、憔悴不堪的深闺怨妇。
“宋小姐到了。”青黛突然低声道。
卫吟鸾转头望去,只见一袭粉色衣裙的宋柳儿正袅袅婷婷地走来。
她生得确实可人,杏眼樱唇,行走间如弱柳扶风,难怪池钰白会为她神魂颠倒。
“臣女参见公主。”宋柳儿行礼时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卫吟鸾心中冷笑,面上却和颜悦色:“宋小姐不必多礼,听闻你琴艺高超,今日可要一饱耳福了。”
宋柳儿谦虚了几句,眼神却不住地往入口处瞟。
卫吟鸾知道她在等谁,故意道:“以池大人的身份,他恐怕是不能来这赏花宴呢。”
宋柳儿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:“公主,您好端端的,提池大人做什么,柳儿与他并不熟。”
卫吟鸾笑了笑,没再多言。
宾客到齐后,皇后简单寒暄几句,便让众人自由赏花。
卫吟鸾注意到李贵妃正拉着宋柳儿说话,而三皇子则在不远处假装赏花,实则频频望向这边。
似乎是瞧见了卫吟鸾探究的目光,三皇子立刻走近了些。
“皇姑,您近日可还安好。”
卫吟鸾扬唇:“一切安好。”
三皇子犹豫了片刻,接着说道:“皇姑,那宋柳儿,似乎不常进宫,在宫里鲜少瞧见她。”
卫吟鸾摘下一朵海棠,在指尖把玩,“怎么,对她感兴趣?”
三皇子沉默了半晌:“只怕是郎有情妾无意,她兴许已心有所属。”
“你生的俊朗,又身份尊贵,不试试怎么知道呢?”
卫吟鸾将手中的海棠花递了过去:“鲜花配美人,你说呢?”
三皇子的眼眸骤然一亮:“多谢皇姑提点!”
不多时,卫吟鸾便瞧见三皇子正俯身为宋柳儿簪花,两人相视一笑,郎情妾意。
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抚过沈应淮送的玉镯。
池钰白,你不是想借着尚书府的梯子往上爬吗?
这回,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爬。
“放开他。”
卫吟鸾淡淡开口,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厌倦。
侍卫们立刻松手退开,池钰白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愤怒与一丝错愕。
他显然没料到卫吟鸾会这么轻易放过他。
“滚吧。”
卫吟鸾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,转身就往府内走去,裙裾在青石板上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。
“卫吟鸾!”
池钰白在身后怒吼,“你以为这样欲擒故纵,我就会回心转意吗?我告诉你,永远不可能!”
他的声音在公主府高大的围墙间回荡。
“柳儿那样纯真善良的女子,和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怎么能一样?你最好不要对她出手,否则......”
“否则如何?”
卫吟鸾突然停住脚步,缓缓转身。
池钰白一时语塞,竟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。
“池钰白。”
卫吟鸾轻声唤他的名字,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,却带着说不出的寒意。
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。”
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池钰白头上。
“本宫今日邀宋小姐,不过是看她琴艺出众,至于羞辱......”
卫吟鸾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。
“你自己去问问她,本宫可曾羞辱过她,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污蔑本宫,怕不是活得不耐烦了?”
“你!”
池钰白气得浑身发抖。
卫吟鸾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,直直插入池钰白心口。
“不过......”
卫吟鸾向前一步,绣着海棠的衣袖轻轻拂过池钰白的手臂,“你方才说宋小姐纯真善良?”
“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人吗?”
“那是自然,公主休想诋毁她!”
“也罢,你走吧,不要再出现在本公主面前。”
卫吟鸾懒得与他争辩,转身离去,这次再没回头。
身后传来池钰白歇斯底里的喊声,但她已经不想听了。
踏入内院,卫吟鸾挥手屏退左右,独自站在一株老梅树下。
这棵树是沈应淮亲手所植,他说待来年花开,要为她折一枝最艳的插瓶。
可花还没开,人就没了。
卫吟鸾伸手抚过粗糙的树皮,忽然想起前世与池钰白的种种。
那时她刚救下池钰白不久,日日看着那张与阿淮相似的脸,心中既痛又甜。
“钰白,明日城中有诗会,你陪我去可好?”
她记得自己当时满心期待。
而池钰白正在看书,头也不抬。
“公主整日想着出游,哪有半点京中贵女的娴静?”
从前若是有人这么同自己说话,她估计早就让千寒来给他教训一顿了。
可奈何他长着一张和阿淮极为相似的脸,让她处处迁就着。
“那……那我们在府中赏花也好。”
后来又将自己写的诗拿给池钰白看。
那是她熬了三个晚上写的,字字句句都是对阿淮的思念。
池钰白看完后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。
“公主的诗……恕我直言,太过直白浅显,不如宋姑娘的诗有灵气。”
“宋姑娘?”
“……是我在灯会时偶然遇见的女子而已。”
那是,他说的支支吾吾,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,提到这个名字时,池钰白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。
那时的她竟然还傻傻地问:“那你能教我吗?我想学......”
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至极。
面对他的冷漠和嘲讽,她一再忍让,换来的却是男主变本加厉的贬低。
卫吟鸾的脑海里闪过池钰白的脸,前世,他就是靠着这张和阿淮极为相似的脸,将自己一步步推入入万劫不复之境。
重活一世,池钰白,我不会再被你轻易拿捏了。
卫吟鸾死在一个雪夜里。
她记得自己蜷缩在锦被中的模样。
面色蜡黄,嘴唇干裂,连呼吸都带着腐朽的气息。
“公主,您知道吗?您每日饮用的茶中,我都加了点好东西。”
池钰白的声音混着窗外飘进的雪沫,凉丝丝地钻进她耳中。
宋柳儿就站在他身后,桃红色的裙摆扫过床前脚踏,带着特有的脂粉香。
卫吟鸾想笑,却呕出一口黑血。
那血溅在池钰白月白色的衣袂上,像极了他们初见时,御花园里那株溅了露珠的昙花。
“为什么?”她破碎的嗓音在喉间滚动。
池钰白俯身,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:“因为我从未爱过你!”
床头的药碗被打翻时,卫吟鸾听见了自己咽气的声音。
……
“公主?”
青黛的声音将卫吟鸾猛地拽回现实。
她惊觉自己正死死攥着茶盏,滚烫的茶水泼了满手。
“您怎么了?”
卫吟鸾缓缓抬头。
铜镜中映出她绝色容颜,没有丝毫病容,饱满的唇瓣上还点着时兴的胭脂。
她重生了!
重生在池钰白前来宣示自己心中所爱的这一天。
“公主,臣这辈子只会爱宋柳儿一个人,也只会娶她为妻,还请您放臣离开。”
“好。”
卫吟鸾语气格外平淡,轻抿茶盏,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池钰白突然拧紧了眉头。
他原以为卫吟鸾定然不会放人,他甚至想了很多种应对之法,却未曾想到,她就这般轻易地答应了。
“公主此言当真?”
池钰白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,那张与已故驸马七分相似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卫吟鸾放下茶盏,瓷器与檀木相触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本宫何时说过假话?”
池钰白眉头皱得更紧。
他记得三日前,当他第一次提出离开时,卫吟鸾歇斯底里地摔碎了满屋的瓷器。
她用那双含泪的眼睛死死盯着他,说就算死也不会放他走。
而今日的她,平静得可怕。
“那……请公主赐下放行文书。”
池钰白谨慎地说道,眼中闪过一丝警惕。
卫吟鸾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池钰白从未听过的凉薄。
“怎么?怕本宫反悔?”她转向身旁的侍女,“青黛,去取纸笔来。”
名叫青黛的侍女迟疑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,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领命而去。
屋内一时寂静无声。
卫吟鸾的目光落在池钰白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上。
那是她去年生辰时赐给他的,上好的和田玉,雕着比翼双飞的图案。
前世的她看到这枚玉佩时,心尖都在发颤,因为她的驸马也曾有一枚相似的。
而现在,她只觉得讽刺。
青黛很快取来了纸笔。
卫吟鸾提笔蘸墨,手腕轻转,一行行字迹如行云流水般铺陈在纸上。
写完后,她取出私印,重重按在落款处。
“拿去吧。”
她将文书推向池钰白,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一丝留恋。
池钰白接过文书,仔细检查每一个字句,甚至对着光线查看印章的真伪。
他的谨慎让卫吟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不相信的话,烧了也行。”她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本宫不介意再写一份。”
池钰白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恭敬行礼。
“臣不敢,多谢公主成全。”
当他直起身时,卫吟鸾已经转过头去,望向窗外那株开得正盛的海棠。
阳光透过花瓣,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粉色光影。
“退下吧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池钰白最后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去。
他的背影挺拔如松,与驸马离世那日离去的姿态重叠在一起,让卫吟鸾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,卫吟鸾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仿佛要将前世积攒的所有怨毒都吐出来。
“千寒。”她轻声唤道。
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。
“公主有何吩咐?”
“去查池钰白。”卫吟鸾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“特别是他与宋家小姐的往来,还有……”
她顿了顿,“查查他最近是否接触过什么特殊的药材。
池钰白望着卫吟鸾离去的背影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。
方才她眼底那抹深意让他心底莫名一跳,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,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。
“钰白哥哥?”
宋柳儿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意。
“你别生公主的气了,是我不好……”
她抬起眼睫,泪珠在眼眶里打转,像雨中的海棠花般楚楚可怜。
池钰白心中一软,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碎发:“傻丫头,你何错之有?是她气量狭小,故意刁难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宋柳儿咬着唇,状似犹豫,“公主今日的话有些奇怪,她总说变数……莫不是真的有什么计划?”
池钰白剑眉一挑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。
“能有什么计划?不过是看我与你情比金坚,心生不甘罢了,柳儿,你且放心,无论她耍什么阴谋诡计,我都会护着你。”
他握住宋柳儿的手,郑重其事地说.
“待我在翰林院站稳脚跟,便立刻向你父亲提亲,届时有宋尚书与我并肩,她卫吟鸾纵是长公主,也不能拿我们如何。”
宋柳儿的指尖在他掌心里轻轻颤了颤,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
她想起今早父亲在书房说的话。
“池家那小子虽有几分才学,但根基太浅,你且再吊着他些时日,待三皇子那边有了准信……”
“钰白哥哥对我真好。”
她仰起脸,将所有情绪都藏进温柔的笑意里,“有你在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池钰白看着她泛红的眼角,只觉胸腔里激荡着保护欲。
他哪里知道,眼前这抹柔弱的笑意下,藏着怎样的算计与权衡。
戌时三刻,寿宴正式开席。
鎏金香炉中飘出袅袅沉香,席间觥筹交错,宾主尽欢。
卫吟鸾坐在首座,看着宋尚书被众人簇拥着走上主位,忽然想起前世自己为池钰白求画时的卑微模样。
“下面请各位贵宾献上寿礼!” 管家的声音响起。
先是几位侍郎家的千金送上金玉摆件,接着是翰林学士们的书法墨宝。
宋尚书捋着胡须,笑得合不拢嘴,直到卫吟鸾的侍女青黛捧着檀木盒上前。
“公主殿下送上林大师真迹《寒江独钓图》,祝尚书大人福寿安康!”
席间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。
宋尚书瞪大了眼睛,双手颤抖着接过盒子,连声道:“使不得!使不得!林大师三年前便已封笔,这等珍品……”
“不过是件玩意儿,尚书大人喜欢便好。”
卫吟鸾轻摇团扇,眼角余光瞥见池钰白骤然僵硬的背影。
画卷展开的刹那,满座皆惊。
那抹江心孤舟的意境,比之传闻中更添几分苍茫。
宋夫人捂着嘴惊叹:“听闻此画曾被太后娘娘看重,公主竟舍得送人?”
“机缘巧合罢了。”
卫吟鸾淡笑,目光落在池钰白身上,“有些人总说本宫附庸风雅,可在本宫看来,好物就该赠于识货之人。”
池钰白的指尖紧紧抠进掌心。
他记得,卫吟鸾曾说,只要他一举高中,便会送他一件珍贵之礼庆贺。
难道她口中说的珍贵之礼,就是这幅画?
不对……
这一定是她为了逼自己回头使出的手段。
不能上当!
“池大人怎么了?” 邻座的同僚碰了碰他的胳膊,“脸色这般难看,莫不是酒喝多了?”
“无碍。”
池钰白勉强扯出一抹笑,不屑地看向了卫吟鸾。
她今日穿的湖蓝云锦长裙,是他从前最厌恶的颜色。
他总说这颜色太过寡淡,配不上她长公主的身份。
可如今看她端坐在席间,裙裾上的暗纹随动作轻轻晃动,竟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清贵雅致。
卫吟鸾并未在意池钰白究竟在想什么,只是轻抿了一口茶。
青黛捧着鎏金手炉跟在身后,低声道:“公主,那幅画……”
卫吟鸾笑了笑,“这幅画虽然送给了尚书,但是谁说会一直属于尚书呢?”
卫吟鸾回到公主府时,天色已近黄昏。
夕阳将公主府的朱红大门镀上一层金边,却照不进她幽深的眼眸。
“公主,到了。”
青黛轻声提醒,卫吟鸾这才从沉思中回神。
她刚踏下马车,就听见侧门处传来一阵骚动。
“让我进去!我要见公主!”
这声音太过熟悉,卫吟鸾脚步一顿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她示意侍卫不必阻拦,缓步走向声源处。
池钰白正被两名侍卫拦在侧门外,他月白的长衫已经沾满尘土,发冠歪斜,哪里还有半点从前的清贵模样。
见到卫吟鸾,他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光。
“公主!”
他挣脱侍卫的钳制,冲到卫吟鸾面前,“您今日办这赏花宴是何用意?是不是想趁机羞辱柳儿?”
卫吟鸾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“池大人这是何意?”
她轻声问道,声音如同寒潭中的水。
“您心知肚明!”
池钰白咬牙切齿,“您故意邀请柳儿,不就是想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吗?有什么冲我来,柳儿是无辜的!”
他越说越激动,竟伸手要抓卫吟鸾的衣袖。
“怪不得当初那么轻易放我走,原来是在这里等着!您这般蛇蝎心肠,根本不配!”
“大胆!”
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话,两名侍卫瞬间将池钰白按倒在地。
其中一人抬手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,打得池钰白嘴角渗出血丝。
“竟敢对公主不敬!”
侍卫怒斥道,膝盖重重压在池钰白背上。
卫吟鸾抬手示意侍卫稍安勿躁。
她缓步走到池钰白面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。
他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,脸颊红肿,眼中却仍燃烧着倔强的怒火。
这副模样,忽然让卫吟鸾想起了他们初次相见的场景。
那是沈应淮去世后的第三个月。
她整日以泪洗面,皇兄看不下去,强令她去城郊的皇家书院散心。
那日下着小雨,她撑着油纸伞路过书院后山,看见几个学子正围着一个青衫少年拳打脚踢。
“穷酸书生也配和我们同窗?”
“听说他连笔墨钱都付不起,全靠院长施舍!”
“滚出书院!”
……
少年被打得蜷缩在地,却倔强地不肯求饶。
雨水混合着血水流下他的脸颊。
就在下一秒,他抬头的瞬间,卫吟鸾手中的伞立刻掉在了地上。
那张脸,竟与沈应淮有七分相似。
“住手!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。
学子们认出她的身份,吓得四散而逃。
卫吟鸾走到少年面前,伸手想扶他,却被他躲开。
“多谢贵人相救,在下自己可以。”
少年艰难地爬起来,抹了把脸上的血水。
卫吟鸾这才看清,此人虽然面容酷似她的阿淮,气质却截然不同。
阿淮温润如玉,而这少年眼中藏着狼一般的野性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池钰白。”少年警惕地看着她,“您是?”
“这是长公主殿下!”随行的侍女呵斥道。
池钰白明显一惊,连忙要行礼,却被卫吟鸾拦住。
“不必多礼。”她的目光无法从他脸上移开,“你可愿做我的面首?”
池钰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“我可以供你读书,给你最好的条件。”卫吟鸾急切地说,“只要你……”
“公主!”
青黛惊呼出声,显然被主子的提议吓到了。
池钰白站在原地,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。
许久,他哑声开口:“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。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屈辱,“对外,我只是公主府的门客。”
卫吟鸾当时鬼迷心窍地答应了。
她太想念阿淮了,哪怕只有一张相似的脸也好。
回忆戛然而止,卫吟鸾被池钰白的痛呼拉回现实。
侍卫加重了力道,将他死死按在地上,他的脸已经疼得扭曲变形。
看着这张曾经让她痴迷的脸,卫吟鸾忽然觉得可笑至极。
她上辈子是被猪油蒙了心吗?
这样的人,怎么配和她清风朗月的阿淮相提并论?
最新评论